委员人大代表。
谷莲莲和卫果苹说:“真不知道以后谷连文再头疼该咋办。”谷莲莲已经想好了,带上两个孩子和酒鬼男人口里汉儿去额城,其实她二大爷谷宽早就让她去了,可她一直扔不下炕上那孩子,也扔不下卫天宝。如今孩子被抱走了,卫天宝也不来了,谷家围子她还有甚待的。谷连文死心眼,她劝了几次,他也不去额城。谷莲莲想不明白,谷家围子有甚好的,他当民办教师一个月挣那几百块钱,等攒够娶媳妇的钱恐怕头发都白了。
谷连文的爹谷宽和三个哥哥也不想逼谷连文,只要他不犯病愿意在那里待就在那里待,他想种地就种地,想教书就教书。谷家人都走了,就剩下谷莲莲和她爷爷三牛倌了。三牛倌岁数大了,好歹谷连文和他做个伴儿。
口里汉儿早就想离开谷家围子了,营子里的人都快走完了,他给谁当队长。连三牛倌都觉得口里汉儿没本事,有本事的早就离开这破地方了,十年九旱有甚待的,出外再赖一个人也能养活一个人。三牛倌自个却从没想过离开谷家围子,他觉得就算死也要死在谷家围子,他可不做孤魂野鬼。但他却支持谷连文去额城,好歹跟着他爹,跟着他三个哥哥,饿不死他们就饿不死他。
谷莲莲都准备走了,所以三牛倌更急了,谷莲莲一走,谷连文头疼了谁管他。三牛倌一边抽旱烟一边唉声叹气地劝孙子,“谷连文,你莲莲姐也准备走了,你也跟着走吧。”谷连文毫不犹豫地道:“我不走。”“不走你在营子里干甚。”他爷爷和他急了。谷连文孩子气地道:“种地。”他爷爷又掰烂一根烟卷,把烟丝剥出来往烟锅里塞。谷连文说:“爷爷,你掰它做甚,好好的烟不抽。”三牛倌说:“那样抽着不香。”
三牛倌把儿子谷宽给他买的整包的好烟都掰烂了剥出烟丝装到烟锅里抽,他在谷家围子和他孙子一样都是怪人。
94.
谷家围子开始退耕还林的时候,谷家围子人有三人之二都跟着谷宽去了额城。额城被人们称为二坡城,因为有一半的人都是坡城的搬迁户。
额城的房地产像所有的城市一样,已经如火如荼地展开了,额城拆成了一片废墟,谷连虎整天领着一帮人和拆迁户谈判,他们采取的战术是先礼后兵,谈判时尽量说好话,动员人们在合同上签字搬家。
谷家人转战房地产业的时候,给牧民们拉铁丝网已经赚的盆满钵满,财大气粗的谷家人在额城人的眼里就是地道的土财主,尤其是谷宽的三个儿子开着豪华轿车,脖子上戴着大金链子招摇过市,人们老远看车牌号就知道是谷家那个虎。额城人管谷家三兄弟叫大虎二虎三虎,大虎好色爱女人,看见漂亮的女子就想泡,泡完了就甩。二虎心狠手辣,大虎每次和拆迁户谈不妥,二虎就出面,锁门砸玻璃一条龙服务,二虎所过之处就像遭了土匪洗劫一样满地狼藉,断水断电都是家常便饭。上了年纪的老人被他吓的心脏病复发,大半夜120急救车拉到医院的多了。大半夜睡的正香,他手里抓一根二踢脚,拿烟卷一点对着拆迁户的玻璃就放了过去。
额城人都知道大虎好说话,所以大虎来协商拆迁的时候,尽量多提条件,只要不过分,大虎一般都会答应。二虎出马的时候,拆迁户面临的只有两条路,一条乖乖签合同搬走,一条被迫搬走。一般人都不想被迫搬,都想在搬走之前多提点条件,可二虎却不给任何人发言的机会,把车往拆迁户门口一停,最后通牒的大黄纸一贴,扭头上车就走人。到时候管你屋里有人没人铲车直接开到拆迁户门口,向屋里喊话,三声过后你不出来手下的小弟蜂拥而入,抓胳膊的抓腿的,三下五除二就把人架出了要拆迁的屋子。若是有老人,直接抬到120急救车上。
还没等拆迁户反应过来,刚刚还住着的房屋就被夷为平地了。房屋一倒再厉害的拆迁户都得去找三虎,因为三虎管开发。在额城人心目中,三虎最仁义,说话从来都是慢腾腾的,不急也不躁,拆迁户再激动他不激动,再生气他不生气。谷家人就如舞台上唱戏的一样,唱红的唱黑的,拉弓的放箭的,把额城政府需要改造的棚户区全部改造掉了。
改造掉了政府规划的棚户区,谷家兄弟又开始改造繁华的商业街。商业街是额城政府最头疼的地方,街里那些门店房的老板都不是好惹的主,大虎先试探着找了几家摸了摸底,条件也都可以接受,一平米换一平米,装修好,但必须是门脸房。
虽然商业街的那些业主们都不好惹,可大虎出面,人们还是给面子的,毕竟是政府的形象工程,谁都知道不能违抗,而且这些年额城人都学聪明了,见好就收,谁都不想和谷家兄弟对着干,尤其不想得罪二虎,二虎就是个活阎罗,六亲不认。额城原来的那些混混都被他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不敢闹事,真是有钱能使磨推鬼。额城商业街的那些业主大部分都腰缠万贯,可有钱人更聪明,更懂得迂回,不会和谷家兄弟对着干,反正原来多大还给多大,而且都给统一装修,旧房子变成了新房子,而且到时候整个开发成了步行一条街,招商引资,对于生意人来说看的都是长远的利益。
在整个拆迁过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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